儘管定居在巴黎,但安奈斯可對祖國的發展時刻關注,為了獎勵後進,他於1912年為羅馬尼亞作曲家創立了一項年度大獎,後來獲得這項獎勵的音樂家有喬羅(Jora)、安納可威西(Enacovici)、高勒斯登(Golestan)與歐提司庫(Otescu)等人。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安奈斯可回到故國於一所醫院內工作,但基於專業,他於1915-1916年間,仍在布加勒斯特舉辦一系列講座,為音樂界介紹及說明小提琴演奏發展史;到了1917年,更創立喬治‧安奈斯可交響音樂會來推廣音樂風氣。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他以小提琴家與指揮家的身分展開巡迴演出,他巴黎除了演出,也教授音樂,後來的知名弟子包括曼紐因(Yehudi Menuhin)、格呂米奧(Grumiaux)、基爾提斯(Gitlis)與費拉斯(Ferras)等人。
安奈斯可與愛徒曼紐因
1923年1月,安奈斯可首度前往新大陸,身兼指揮家、小提琴家與作曲家三位一體,和費城交響樂團在紐約盛大演出。他與紐約的緣分匪淺,後來在1936年時,安奈斯可取代托斯卡尼尼(Arturo Toscanini)成為紐約愛樂管弦樂團的常任指揮,他於1937年1月開始與紐約愛樂管弦樂團合作,在一連多場的音樂會中得到非凡的成功。1938年間安奈斯可繼續與紐約愛樂連演14場,包括兩次以小提琴家的身分擔任演出。由於極受歡迎,1939年的紐約世界博覽會舉辦時,他亦應邀指揮兩場音樂會演出。安奈斯可除了待在紐約,也曾前往西岸的舊金山,他就是在那裡巧遇時年僅7歲的曼紐因,兩人結下不解之緣,三年後,曼紐因前往巴黎投入安奈斯可門下習琴。
當時美國的科技發明日新月異,安奈斯可一點也不排拒,生平第一次的錄音就是在美國,以小提琴演奏家的身分參加。當然謙遜溫文是他受歡迎的原因之一,讓安奈斯可與其他個性凸顯及脾氣暴躁的大音樂家極為不同,所以美國有許多大樂團在尋求指揮家合作時,他總是優先考慮的人選之一。當然安奈斯可並沒有放棄他在巴黎穩固的事業,尤其是與巴黎交響樂團等之指揮工作,仍是他的重心,但因為自己也相當喜歡美國,總是不辭辛勞橫度大西洋,時時往來於巴黎與紐約兩地之間。
1930年時的安奈斯可與鋼琴家科爾托
1935年時,安奈斯可完成《第二大提琴協奏曲》,他將它題獻給好友大提琴家卡薩爾斯,這部樂曲的第一樂章是他四月間在布加勒斯特完成的,最後一個樂章則拖到了十一月的旅次之中,當他在巴黎舉辦了一系列音樂會之後返回羅馬尼亞途中,停留維也納之時將整部作品完稿。
安奈斯可的婚姻,一直到58歲時才有結果。他在1939年娶了瑪莉亞‧羅賽蒂(Maria Rosetti)為妻,瑪莉亞被尊稱為坎達庫茲諾王子妃(Princess Cantacuzino),因為她的是第一任丈夫是坎達庫茲諾王子(Mihail Cantacuzino),她也是前羅馬尼亞瑪莉女王(Queen Marie)的好友。雖然主要都在布加勒斯特活動,但兩人婚後住進位於卡列維克多雷的坎達庫茲諾王宮,現在羅馬尼亞當局已將其改建為安奈斯可紀念館。
瑪莉亞‧羅賽蒂
隔年,年已59歲的安奈斯可寫下一生中最後一部小提琴/鋼琴作品《兒時印象》。這部作品一點也不公式化,因為就像從童年記憶中汲取某些依舊鮮活亮麗的視聽片段----譬如街頭小提琴手的即興表演,年老乞丐的哀歎,花園幽暗處的潺潺水流,籠中鳥兒的尖聲鳴叫,高掛牆上的布穀鳥鬧鐘報時音響,搖籃曲裡溫柔搖擺的節奏,夜間草地中蟋蟀的啾啾鳴聲,從玻璃窗外映射進屋內的朦朧月光,煙囪管中的氣流低吟,還有晚間在門外呼嘯而過的暴風雪,以及令人讚嘆造物偉大的雄偉日出。比利時音樂學者哈利‧哈普萊西(Harry Halbreich)曾如此形容這部樂曲:「一開始是日出後的種種景象,隨著夜幕降臨,帶來不安和詭異的氛圍,但是噩夢最終還是被清晨的曙光驅散。」種種共通的記憶印象構成了這部絕佳的幻想曲式小提琴作品。
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安奈斯可沒再返回巴黎,一直待在羅馬尼亞,在鄰近布加勒斯特的錫納亞一處農場內過著半隱居的生活。他在家鄉仍對音樂工作念茲在茲,1941年時,曾參加將貝多芬的所有絃樂四重奏曲搬上布加勒斯特舞台的公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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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奈斯可《兒時印象》
Enesco - Impressions D'Enfance in D Major - Ménétrier op.28
安奈斯可《中提琴協奏曲》
Enescu - Concert piece for viola and pia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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