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2年,包羅定在穆索斯基引見下,認識了作曲家巴拉基列夫(Mily Balakirev)。包羅定對巴拉基列夫所倡導的「重振俄羅斯民族音樂」的主張十分讚賞,與他的來往互動也極為密切,而且在其教導下,對於正規的樂理有更深的認識,於是包羅定開始嘗試創作《第一交響曲》。最後包羅定終於與志同道合的巴拉基列夫、古伊(César Antonovich Cui)、林姆斯基-高沙可夫(Nikolaj Andreevič Rimsky-Korsakov)、穆索斯基等人合組成一個音樂小團體,即是音樂史上赫赫有名的「俄國五人團」。(更多關於「五人團」的事蹟,請參見本部落格2010年3月的「音樂星-林姆斯基-高沙可夫」)
音樂科班出身巴拉基列夫領導「五人團」的其他業餘音樂家在音樂界闖蕩,致力於發揚俄國民族音樂,後來他們的理念生根發芽,進一步落實而在聖彼得堡成立自由音樂學校(Free School of Music),與由安東‧魯賓斯坦創立並沿襲德奧學院派傳統的聖彼得堡音樂院(St. Petersburg Conservatory)分庭抗禮。但巴拉基列夫急躁跋扈,心眼狹小,正因為如此,使得「五人團」最終分道揚鑣。雖然他的人格有瑕疵,但巴拉基列夫確實有激發他人作曲意念的熱情,包羅定的《第一交響曲》就是在他的激勵下完成的。由於包羅定還有正職的教學研究工作,這首交響曲足足寫了4年之久,而且一直拖延至1869年,也就是起筆創作後的第七年,才由巴拉基列夫指揮首演,但卻未獲得成功。
這不是包羅定在音樂上的第一次大挫折,因為兩年前(1867年)他的第一部喜歌劇《勇士》就在上演後遭到失敗的命運。但為人寬和的包羅定並非仰仗音樂餬口,他對於自己的作品的評價雖然關心,但成敗卻未放在心上。在自己真正的化學專業上,他可說是一絲不苟,兢兢業業。而音樂對他的意義則完全不同,音樂僅是他的喜好,他可以隨心所欲的遨翔在自己的音樂天地中,不必理會外面的風風雨雨。他好幾次對旁人說:「科學是我的工作,音樂是我的興趣。」他清楚的理解自己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他的理化背景讓他即使在「五人團」崩解的過程中,也保持理性而清醒,所以受到的衝擊在所有成員當中也最小。
由於他的作曲只能在工作之餘進行,因此他一生中總是毫不避諱地稱自己為「星期日音樂家」。後來,他有一次這樣當面告訴德國音樂大師李斯特時,頑皮的李斯特竟也戲謔般地回答他說:「很好,星期天是個大日子,你可全權做決定。」
就在《第一交響曲》首演的同一年,包羅定又抽空創作了《第二交響曲》與歌劇《伊果王子》。《第二交響曲》還是步上前部交響曲的後塵,同樣延宕至1877年才首演,也同樣未獲成功。但是包羅定毫不氣餒,又將樂曲的配器加以修改後,於1879年邀請好友林姆斯基-高沙可夫指揮重新演出,這一次,獲得了如雷的掌聲與接踵而來的好評,包羅定的音樂才氣總算得到肯定。
歌劇《伊果王子》應該是後人最熟悉的包羅定作品了。此劇是包羅定根據俄羅斯12世紀的史詩《伊果遠征記》所創作,描述布基弗爾城的伊果王父子的故事。劇情大意是伊果王受到慫恿,率伊果王子領軍出師討伐韃靼王國,結果不幸兵敗,父子一起遭到康查可汗所俘。康查可汗對伊果王以禮相待,勸其歸順且不得再與韃靼為敵,然而剛毅的伊果王一心想要洗雪前恥而不願屈從,後來在自己的官兵協助下才逃脫回到故國。但是,伊果王子卻因為愛上韃靼的康查柯芙娜公主,最後成為韃靼王國的駙馬,始終未再返回國門。
《伊果王子》擁有東方風味的旋律、細膩的和聲、色彩豐富的效果以及迷人的歌舞音樂。著名的唱段有康查柯芙娜公主的詠歎調、伊果王的詠歎調等。劇中既描繪出宏偉的歷史場面,又帶著深厚的抒情氣息,令人讚嘆及回味。事實上,包羅定在創作這部歌劇前曾蒐集及研究無數的民歌作品,創作中雖然沒有直接引用俄國民歌,但俄羅斯民間音樂的典型音調縈繞其間,讓人印象深刻。特別是第二幕中的韃靼舞曲,其優美的旋律和奔放的風情,充分表現了俄羅斯民族音樂的特點,堪稱是俄國民族樂派的經典代表作之一,也是最能表現出包羅定創作個性的一部作品。
但是專注於本職工作的包羅定在完成《伊果王子》的序曲、第一幕和第二幕之後,創作即告中斷,而且一直到他去世都未再續成。包羅定的好友林姆斯基-高沙可夫又一次挺身而出,與格拉祖諾夫合作整理《伊果王子》。但是這部歌劇的創作時間前後跨越近20年,林姆斯基-高沙可夫和格拉祖諾夫不得不在堆積如山的創作草稿中尋找蛛絲馬跡,並且依靠他們對包羅定的演奏和歌唱的回憶來進行整理,最後終於不辱使命,將好友的生前作品全部完成,並於1890年搬上舞台,美麗的《伊果王子》才有機會綻放在世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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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羅定《伊果王子》韃靼舞曲
Borodin - Polovtsian Dances, Prince Igor
Borodin - Prince Igor - Polovtsian Da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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