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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佛漢威廉士的英式田園風之刻板印象,最終被第四交響曲那充滿野性與荒蕪的氛圍所完全改變。這部交響曲創作於1935年,他當時已經63歲了,創作風格的重大轉折其實在1930年創作的《約伯:舞蹈假面劇》(Job: A Masque for Dancing)已出現端倪,但第四交響曲所呈現出來的嚴厲和冷酷卻是佛漢威廉士過去的作品所不曾出現的面貌。他評價這部作品說:「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喜歡它,但它卻是我所想要的音樂。」

有關這部絲毫非典型佛漢威廉士的作品,曾出現各式各樣的推測。有人說是佛漢威廉士對歐洲政治局勢惡化的憂心所致,也有人說是他對當時甫去世的好友霍爾斯特的紀念,還有人說是因為他妻子罹患關節炎和他自己健康出現問題(折斷了一條腿,後來又食物中毒)而表現出的憤怒。每當有人因為摸不著頭緒而問道部交響曲的意涵時,佛漢威廉士的回答是:「它是F小調的。」但不論如何,這部作品無疑是一部佳作。

佛漢威廉士與畢生好友史托考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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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佛漢威廉士對於英國人民而言,正如同蕭斯塔科維奇之於俄國百姓。人們蜂擁而至聆聽他的第五交響曲,希望能夠因此看到一絲絲勝利的曙光,一點點天國的召喚。第五交響曲起筆於1938年,一直到佛漢威廉士70 歲的1943年才完成,題獻給芬蘭作曲家西貝流士。曲中深切不安的音樂,似乎反映出國際形勢的嚴酷,且預警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而快樂尾聲則塑造出一種為時尚短、對未來充滿希望的展望。作曲家的第二任妻子烏蘇拉後來在提及這部作品首演時所表現出的「寧靜安詳」和「黃金平靜」時說:「世界好像被音樂整個更新了。在觀眾大聲歡呼之前,場內是出現無比祥和的長時間靜默。」 音樂評論家艾德里安博爾特(Adrian Boult)則認為,這部交響曲展示出「當瘋狂即將結束之際,我們必須為目標努力不懈。」

1948
年首演的第六交響曲顯然更為失序且瘋狂,其衝擊較諸第四交響曲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瘋狂」本身除了狂躁之外,也縈繞著恐懼的氛圍,似乎所有的希望都消逝殆盡了。佛漢威廉士的傳記作者西蒙赫弗(Simon Heffer)將此曲的內容稱之為「爆炸」,而對那些向來將這位已年高75歲的作曲家看成是位和藹可親、天真無邪的老爺爺的人來說,這更是一次無比的震撼。也還有些人熱切地想要給這部充滿躁動情緒的第六交響曲加上標題,許多人認為此曲是對第二次世界大戰戰爭衝突的反應。佛漢威廉士對如此簡略的詮釋毫不認同,當《時代》週刊逕自把第六交響曲稱之為「戰爭交響曲」時,他說:「我並不喜歡過多無謂的牽扯。」他在後來又寫道:「人們似乎永遠也不會想到,那只不過就是一個人想創作一部音樂作品而已。」

佛漢威廉士在接下來的十年中繼續創作音樂,他完成了三部交響曲和一部被期待已久的歌劇《天路歷程》(The Pilgrim’s Progress)。儘管交響曲是沃佛漢威廉士作品中的骨幹,但他還有其他的重要創作,合唱音樂就是其中之一。佛漢威廉士並不是傳統的宗教信徒,但他的一些最感人的聲樂作品(特別是充滿幻想的《聖城》【Sancta Civitas和《給我們安寧》【Dona Nobis Pacem)都大量地吸收了英國國教的傳統音樂,反映出完全的人道主義精神。

佛漢威廉士與續弦妻烏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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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妻子艾德琳在1951年去世後,佛漢威廉士雖感到沮喪,但為時甚短,因為他立即與戀愛13年,早已於1942年丈夫去世後搬進家裡成為他文學顧問及助理的烏蘇拉伍德結婚,並移居倫敦休養生息。

在戰後的和平時期,佛漢威廉士的音樂卻開始變得陰鬱起來。儘管他享有盛名,卻從不願接受任何官方的獎賞與封號,他最喜歡的是指揮多津(Dorking)地區的一些業餘合唱團,是他用更大的努力來隱藏自己的偉大。

1958826,本來已安排早上要在倫敦愛樂樂團為
第九交響曲進行錄音,可是就在這天清晨,86歲高齡的佛漢威廉士卻倫敦寓所於睡夢中溘然離世。《音樂時代》上發佈的訃告寫道:「他在音樂中表現出英國人的精神本質,過去或許還沒有哪位作曲家可以達到此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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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漢威廉士綠袖子主題幻想曲
Vaughan Williams: "Fantasia on Greensleeves"



佛漢威廉士第五交響
Vaughan Williams: Symphony No. 5 in D maj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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