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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逃避身心所遭受的創擊,柴可夫斯基離開俄國,前往西方。他在1891年應邀前往紐約參加大都會音樂廳(現更名為卡內基音樂廳)的開幕盛典與慶祝獻禮活動。柴可夫斯基演出4場紐約愛樂管弦樂團的音樂會,大受好評,並得到2500美元的豐厚報酬。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此次訪美之行,得到新大陸觀眾的熱烈迴響,所到之處都極受歡迎,美國民眾的坦率與熱情深深打動了他。

柴可夫斯基寫道:「多麼令人驚訝的民眾啊,這些美國人民。在巴黎,每次與他人接近,即使是陌生人的親切對待,你都會察覺到其中隱藏的功利意圖。但這座城市(紐約)的坦率、真誠、慷慨、絲毫沒有掩飾的好客態度,以及渴望獲得你贊同的心情,既讓人吃驚,更令人感動。這就是美國的民情,美國人的行為方式,讓我深受吸引。」

他欣賞紐約矗立的摩天大樓,卻也無法理解人們為何要窩居在一座建築物裡,並且擠在會令人暈眩的超高樓層。這座城市讓他驚訝與感動的,還有熱烈歡迎他的行為方式。柴可夫斯基敘述大都會音樂廳經理為他所舉辦的歡迎晚宴,堪稱其中的代表作。這場晚宴從7點半開始,一直延續到深夜11點為止。每位出席者都獲贈一面精美的鏡框,當中鑲嵌著柴可夫斯基的頭像每個人座位旁都有一個置放冰塊的小方盒,旁繫小石板,精心寫著柴可夫斯基主要作品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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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科夫斯基在美國時,還前往尼加拉大瀑布參觀,造訪了華盛頓,並且應邀到費城與巴爾的摩指揮演出自己的作品,隨後返回俄國。(柴可夫斯基是在18857月間,於莫斯科臨陣替代上場指揮自己的歌劇《女妖》Enchantress,俄文Чародейка演出,之後似乎克服他長久以來的上台恐懼症,逐漸習慣到舞台前指揮自己的作品,並展開常態性的演出工作。

1892
年柴可夫斯基完成芭雷音樂《胡桃鉗》(Nutcracker),隔年柴可夫斯基提筆創作他最後一部偉大的作品--第六號交響曲《悲愴》(Pathetique),這部作品從一開始就蒙上一層神秘色彩。他敘述道:「現在一般的觀眾對於『標題交響曲』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那麼就讓他們繼續困惑吧。這部作品也是一部標題交響曲,將被簡單地命名為『A』,此標題是我徹底主觀的想法,當我在旅途中思考這部作品的創作時,經常不由自主的痛苦啜泣。」

這首交響曲內容極為深沉,且一反傳統將原於中間樂章出現的慢板,改移至最終樂章,取代一般結束交響曲時出現的壯麗華麗的快板,似乎暗示內心深刻的絕望與無可逃避的死亡。作品完成後,於18931028由柴可夫斯基親自指揮在聖彼得堡首演,然而觀眾的反應並不太熱烈,沒有人能體會出柴可夫斯基在曲中所想傾訴的,乃是他深藏心中的哀傷、痛苦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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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柴可夫斯基創作此曲時,似乎已隱隱感到自己時日不多,他對此寫道:「你無法想像,感覺到自己還有擁有時間,是多麼令人欣喜的事。」他像是投入畢生心血般地編寫,他對朋友說:「我愛它,勝於一切。」「我已將整個靈魂都投放進去了。」「這將是我一生中最感滿意的作品。」在首演後次日,柴可夫斯基熟睡後醒來,面對樂譜沉思,決定為這部交響曲命名。正好弟弟莫迪斯來探望他,建議他取名為「悲劇」,但柴可夫斯基卻覺得還不夠好,直到莫迪斯離去,突然一個念頭靈光閃動,讓他在譜稿封皮寫下「悲愴」,反映出他人生最後的真實寫照。

在現實生活中,柴可夫斯基正遭受身敗名裂或自取死亡之間的人生抉擇。他的性取向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幾乎無可收拾,加上這一年秋天,柴可夫斯基與史坦伯克-費墨(Stenbok-Fermor)公爵的姪兒走得很近,兩人過份密切的舉動惹怒了公爵,在盛怒下親自寫信向沙皇亞歷山大三世控訴柴可夫斯基的違常行徑。俄國政府果若採取行動,柴可夫斯基很可能被認定為同性戀者,不但將被剝奪所有權利,還會被流放到西伯利亞。

有個流通甚廣的傳言,宣稱皇家法律學校的校友會對這位傑出校友的異常行止深感痛惡,因為他為當時社會難容的性傾向,必將使皇家法律學校蒙羞。於是在資深校友召集下,組成了一個包括柴可夫斯基昔日同學在內的秘密榮譽法庭,調查他的行為並對他進行審訊,據說當榮譽法庭結束後,柴可夫斯基臉色蒼白、一言不發卻情緒激動地離開。根據自稱參與其事的另位校友賈柯比(Jacobi)對他的妻子說,秘密法庭作出裁決,且柴可夫斯基也被迫同意,將以自殺了斷生命,以保有他本人擁有的榮譽與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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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法庭制裁的傳說,與其它包括服用砒霜自殺、甚至故意喝受到污染的生水染病等說法,皆已無從證實,或許都只能算是19世紀末街談巷議的流言而已。可以確定的是官方報告指出,柴可夫斯基在《悲愴》交響曲首演後的第四天,在一家餐館中不慎喝下未燒開的水,結果染上霍亂,在度過五天的病痛折磨後,於116離開塵世,享年53歲。其遺體安葬在聖彼得堡亞歷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就在熟識的作曲家鮑羅定和穆索斯基兩人的墳墓附近。

兩個星期之後的1118,在聖彼得堡舉行盛大的音樂會隆重追悼柴可夫斯基,《悲愴》交響曲在納普拉夫尼可指揮下於同地再度演出,這回人們總算體會出樂曲中蘊含的深意,它是柴可夫斯基為自己寫的安魂曲,也是柴可夫斯基的遺書。許多聽眾都熱淚盈眶,在全曲演奏完畢後經過許久的時間,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起身離座。觀眾中有一位作曲家斯達索夫,他將當時內心的激動感受寫成文字:「我想作曲家必定是在激烈的哭泣下完成這首曲子的,尤其是最終樂章,給人絕望莫名的深痛感受。這是一部多麼可怕的交響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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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第六號交響曲《悲愴》- 卡拉揚指揮演出
TCHAIKOVSKY - Symphony no.6 (Pathétique) - Herbert von Karaj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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